永有某氏者,畏日,拘忌异甚。以为己生岁直子,鼠,子神也。因爱鼠, 不畜猫犬,禁僮勿击鼠。仓廪庖厨,悉以恣鼠不问。 由是鼠相告,皆来某氏,饱食而无祸。某氏室无宗器,椸无完衣,饮食 大率鼠之余也。昼累累与人兼行,夜则窃啮斗暴,其声万状,不可以寝。终 不厌。 数岁,某氏徙居他州。后人来居,鼠为态如故。其人曰:“是阴类恶物 也,盗暴尤甚,且何以至是乎哉!”假五、六猫,阖门撤瓦,灌穴,购僮罗 捕之,杀鼠如丘,弃之隐处,臰数月乃已。 呜呼!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