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之所以有韬晦者,防乎盗也。故人亦然。夫盗亦人也,冠屦焉,衣服 焉。其所以异者,退逊之心、正廉之节,不常其性耳。视玉帛而取之者,则 曰牵于寒饿;视家国而取之者,则曰救彼涂炭。牵于寒饿者,无得而言矣。 救彼涂炭者,则宜以百姓心为心。而西刘则曰:“居宜如是”,楚籍则曰“可 取而代”。意彼未必无退逊之心、正廉之节,盖以视其靡曼骄崇,然后生其 谋耳。为英雄者犹若是,况常人乎?是以峻宇逸游,不为人所窥者,鲜也。